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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江沛被前方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惊了一下,要不是抓住阿九的胳膊,他已经跌下马车了。

  张口要回话时,发觉被撩开的车帘已经合上,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么大岁数了,还依然傲娇着。

  “阿沛在喊前方走散的家弟,无意吵到了李老爷您,还望海涵!”

  周围到处都是行人,担心暴露李云阳驸马的身份,引起哄乱,江沛没尊呼他驸马爷,大家都是三十岁的人了,称少爷不合适,当喊出老爷时心中竟有股淡淡的惆怅,唉,再过十年他们都是要做爷爷的人了。

  原本没指望这个面瘫男驸马爷回应他的,可出乎意料的是,面前不打眼的云纹车帘再次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隐隐露出两三年未见的半张面孔,语气波澜不惊的回道

  “江郎中误会了,我本意是咱大商应多几位像大人一样头脑灵活,且体魄健康的能吏为万岁爷分忧。”

  头脑灵活,四肢发达?怎听都有点不对劲,想去问他,可对方又故态重萌,挥下车帘,不再搭理他,没了声响。

  在发生这个小插曲中,三牛也注意到江沛了,嗓门嚷的比他还大,江沛来不及分神多想,用手指着城门口,对他表示出城汇合。然后重新钻进车厢里。

  “仲泽,刚刚碰上的是哪位大人?听说话的口气不像官场中人。”只一帘之隔,车厢里的温知非刚刚听到这位好友被对方堵的有些吃瘪,好奇的出声问道。

  “是嫡长公主的驸马爷,说来话长,小弟能有今天,可以说全赖有他。”

  虽然这位驸马爷面瘫毒舌,可从内心来讲,穿越到这里最感谢的人当中,他应居首位的,好似每次自己人生中的转折点都是他带给的。

  “有所耳闻,听传闻好似与你的顶头上司李大人的渊源颇深,不知真假。”江沛闻此,呆愣了下,以前他也有此怀疑,不过告诫自己此事同他没关系后,自此便不在琢磨此事。

  随着前方车队终于出城,讲陪他们在城门口不远处等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等到三牛。

  随着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每日采买的食材也多,没个板车不行。因而除了三牛自家的马车,酒楼里也有一辆专用的,这次江大牛一家乘坐的就是此车。

  到了春游的目的地四色山,众人开始了这次难得的春游。

  “阿爹,您不是说等咱们出城游玩时,要让我骑马吗?”在阿九牵着马要去拴时,淘淘跑到正展开油布要铺的江沛跟前,兴奋的说。

  “小子,这你还记着,行,咱俩先把油布铺好,让你娘和弟弟妹妹们坐上面。阿爹再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第108章 再遇

  淘淘得到允诺后, 欢欣的眼眸瞬间一亮,连平时学堂夫子教的读书人该有的稳重仪表也忘了, 手舞足蹈的开始帮老爹铺油布。

  看到儿子开心的模样,江沛心里舒了一口气, 感叹道还是孩子模样看着阳光, 太稳重就失去了童真, 这两年察觉到淘淘越来越有读书人的举止神态了, 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过年送节礼时, 夫子和他交流过淘淘的情况, 提议可以送进铭岳书院读书了。又告诉江沛他的三年孝期已过, 同年透露, 朝廷有意起复他, 这样以来就不能再继续办学堂教书,让江沛提前做准备。

  江沛也有此意,只不过现在的铭岳书院因两年前夫子开坛讲学,相继吸引了几位颇有名气的大儒兼职授课, 此后学子们想要进入读书更加困难, 要求的条件跟是苛刻,得经过面考。

  这些日子他正为此事发愁呢,大儒们都有一种不为权贵折腰的文人骨气,更何况自己也不是权贵。到时只能看自家儿子能不能入夫子的眼吧。

  “香儿!这里人多, 仔细看着点暖暖,我带清霖去溜溜马。”虽然官府因来此地春游的人多,派了巡逻的衙役, 但几年前团团被抱之事在江家人心中落下阴影,生怕孩子再次不见。

  江沛望着正乖巧的蹲在温璃身旁看他摆弄风筝的女儿,出声提醒兰香。

  “恩,一直操心瞅着呢。你们仔细着点,这里人多,别冲撞着人家,早些回来,快正午了。”

  兰香怕孩子们坐在油布上凉,冰的拉肚子,拿着马车上的绒毯铺放到上面,听丈夫要带着儿子一起去骑马,扫了四围来来往往赏景的游人,叮嘱道。

  “放心吧,不在这里骑,但附近人少的地方转转就回来。”

  他又不是不知道轻重,自然不会在人群中瞎闯,与大伙打过招呼后,便牵着马儿和淘淘一起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长高了,不用阿爹再抱上去了吧,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爬上去,坐稳了没,驾!”

  牵着缰绳,安抚着马儿不要乱动的江沛,让儿子自己试着踩着马蹬上马,而后也越上马背环着紧张的腰板挺直的儿子,踢下马腹,开始迎风奔跑起来。

  “阿爹,我也要学骑马!”

  “行,等你再长高些,阿爹就教你!”

  …………

  “清霖,你先在这看着马儿,前面亭子里有阿爹的熟人,要去打声招呼,别乱跑啊。”

  四色山海拔很低,山下游人多,江沛是顺着山道向行人稀少的半山腰驱马的,没想到竟在供人歇息的凉亭处再次碰到了李云阳,很不凑巧的是对方也发现了自己,手中把玩着茶盏,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江沛不好调转马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只得向这位皇亲国戚上前请安问候。于是交代好儿子,整整仪容,向明显正等着自己前去的李云阳走去。

  “下官拜见驸马爷!”凉亭里大概是被小厮给清场了,只有他一人在悠闲自在的品茗赏景,江沛拱手行礼,因驸马没有实权,朝廷命官无需行跪拜之礼。

  “坐吧。”李云阳指指旁边的石凳让他坐下,对要走进来上前伺候的仆人摆摆手,竟然亲自为江沛倒了盏茶水。

  习惯了对方的冷漠耍拽,突然受到这样热情的对待,江沛扶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凭着自认为敏锐的第六感,觉得李云阳有事情要和他说。

  “新记账之法用着尚可,不知仲泽对交子如何看待?”抛出问题后,李云阳重新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起来,好似一点都不着急江沛回复似的。

  提起复式记账法,虽然是自己盗用前世的,但江沛还是忍不住自豪起来,从祁越下达推广的旨意后,经过两年的时间,商朝的商贾们都已接受此种方法,审计司查起账来效率比起头要高许多。

  因被他所说的交子感兴趣起来,江沛没有计较李云阳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字的,交子即称之银票,梁朝之前被作为流通货币使用过一段时间,可最后因信用问题被废弃掉。

  商朝立朝的三年里,风调雨顺,施政者勤勉贤明,百姓的小日子渐渐向好,重收田赋的提案已被户部的长官们奏请皇上,一旦允准后,田赋又将成为税收的第一大来源。

  这样地上以来地方税务司向户部上交税银时,不但运送麻烦,还要刨除途中各种火耗。

  江沛翻阅以往的卷簿时,发现一些地方官员往往在收田赋的过程中过多加入火耗,以此作为贪派的由头,导致农户的负担大大加重,前朝朝廷干预的效果也不怎么样。

  如果朝廷重新印制银票,做好防伪措施,有强大的国库做后盾,那益处肯定是多于弊端的。看来李云阳是想让他们户部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