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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只有你一个人活着(1 / 2)

第90章只有你一个人活着

碎开的墨色玻璃切开完整光泽下的刺眼灼光,如同无数根泛着寒光的针尖径直朝着心脏扎去。

痛,是连绵不断又无法深刻感知,可它们的确不停的在腐蚀着心脏的位置。

元慎被揪着领子从车上拉了出去。

他那张染着阴森鄙薄的面容被金色阳光照着,却没有半点暖意。

为了二十的股权卖了自己的未婚妻

清枕瘫着张看不出丝毫表情的脸,脑子像灌进去一根长长的透明试管,没有药剂,只有重复这的一句话。

她跟我没有关系

为什么要救她

他们都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

那时候天好像都是笑着的,云朵也能甜甜的散发着柔软的劲头。

清枕在陆家的日子还不叫寄人篱下,她只能在人多的时候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尽力捂着嘴巴。

僵化着肢体,像个一样标本躺在床上,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响声。

毕竟收养一个杀人犯的女儿。

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天的日子是雨上的清明,陆家许多旁支在当天聚在房子里。

堵着压抑的天气。

和透不过气的房间。

清枕像往常一样躲在房间,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

无数双眼扫着她所在的空间,赤裸裸的不留余地,他们侧过头。

其中一个人问道:“她也是伯伯的亲戚吗?”

她看不到陆丞歌那时的表情。

清晰透彻的话语声穿过众人的衣角,发丝,从无数个细缝中汹涌的响彻在她耳边。

他说:“不是,她是我的人。”

少年美好的身上总是扬着驱散不尽仿佛长在毛孔里的皂香。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

这种生下来就有的东西,也在漫长逃不掉的时光和青春里,像一把尘灰,扬起。

迷了一眼。

在扬起。

被大风吹散。

痛彻心扉的悲伤在心口狠狠的撒下一把腐蚀的毒药。

从粘稠的血液里,在深邃的深夜,和灿烂的笑意,都在一点一寸攀升。

到今天。

已经入了心肺。

眼睛模糊的粘着睫毛,滚烫的泪珠迅速滑过脸颊。

灼伤了瞳。

神情已经紊乱的搅弄在脑子里,它们贴着丑陋不堪的胶带,粘度足以恶心的她快要吐了出来。

车窗里呼啸而过的热风仿若一把刚刚烧过的烙铁。

从脸庞擦过。

再擦过。

她能感觉到车速在上升,是谁在开车

一双怎么也睁不开的眼,实在是看不清了。

刹车声夹杂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喇叭声刺激耳膜伸出,脑子被不停鞭打着的难受。

额间。

吸铁石般撞上座椅,眼前黑了一片。

良久。

无数张脸在清枕眼前播放,像按下了慢速,他们张着嘴,瞳孔瞪的快要掉了出来。

在呐喊。

可她浓烈的悲伤,却怎么也无法散尽。

林荫的小道树枝朝着向上的位置伸长着枝丫,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在一盏盏相间的路灯映下的光里。

再醒来。

是阿烜的面孔。

尽管他努力藏着涌动的怒意,清枕仍能深刻的感觉到他如刀锋利的杀心。

他身后是阿景。

再然后是阿辛吗?

她这样自问。

“没死吗?”就是这样讥嘲的讽刺的语气,随之而来的阿烜接了阿辛狠狠甩过去的一巴掌。

阿辛瞪着双红色的眼睛,“闭嘴吧。”

“怎么会”

这或许是这么久来,清枕说的最多的几个字。

阿烜看着她诧异的目光,冷笑一声,“怎么会?”

此刻。

空荡的房间里随意摆放的物件在灯光下如同被镀上了灵魂。

竟然也有了影子,黑色的影子失了该有的形状,大片的躺在格子状的地板上。

缝隙里,也夹杂着灵魂。

“你怎么不问问你怎么会躺在这里?”阿烜顾不得刚挨的那一把掌,他吼着,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

一吸一呼。

阿烜头顶是映着的光辉。

可他却像个畸形的怪物,愤怒的没有理由。

只能肆意宣泄着心中的堵塞。

他们三个立在清枕面前,身影透着一丝单薄,面容温着怒,却又不得不压着怒。

窗外的天空寂寥的荡着丝寒意。

“小清。”阿辛难得绽开一抹苦涩的笑意,哪怕是苦却也比阿烜的怒入眼太多了。

清枕面无表情的吭了一声。

她的话像平静的时光里突如其来的爆裂,比阿烜的怒,更可怕。

阿辛说:“下午那辆车是陆”她说着察看起清枕的脸色,见她仍寡淡着眸,继续道:“是陆丞歌开的,他冲过几个红绿灯,造成严重的交通事故”

“嗯,我困了。”清枕开始还安静的听着,可她没死,就代表事情还是在原地踏步。

那些伤害与疼痛一丝也不会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