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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二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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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惟带着昏迷的田园园前脚刚回侯府,后脚秦王府的新御医便被月黑送来。高御医前些日子回老家,暂时由一个姓刘的御医顶值。

小芃芃眼泪汪汪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娘亲,小手紧紧攥着她的手指,一动不动,直到刘御医上前,特好才哄着将人抱走。

“呜呜呜,娘,我要娘!”伏在特好的背上,芃芃向床上之人伸出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粉色的棉袄之上,洇出些许湿痕。

特好拍了拍她的小身子,温声细语地哄着:“小姐乖,少夫人身体不适需要大夫诊治。”

芃芃揉着眼睛,哭得稀里哗啦:“娘,很痛很痛。”

此时,昏迷中田园园脸色苍白,从肩窝伤口中流出的血将肩头的衣裳染透,连带着床铺也沾染不少,伤口中的瓷片已然变成血红色,离得近可以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侯爷说是她自己刺的,也不知怎么这般傻,刺的这般厉害,特好眼圈微红。忽地看见刘御医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似乎是先处理伤口,便把芃芃送给屏风后面的孟星惟,自己过去打下手。

芃芃一看到最疼自己的爷爷,“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看着她哭花的小脸,孟星惟心疼将她接过来打横抱入怀里,温柔的哄道:“你娘很快就好了。”“爷爷,娘痛,很痛!”一岁多的芃芃不知道什么受伤,可是娘流了很多很多血,一定很疼很疼的。孟星惟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大夫来了,你娘很快就好了。”

“真的?”

“爷爷怎么会骗你呢。”

“呲啦”一声,田园园的肩膀的袖子被剪开,露出纤细白皙的臂膀来,越发显得伤口狰狞可怕,刘御医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手向伤口的瓷片伸去……于是瓷片被他生生拔出来的,血瞬间像泉水汩汩而出,伤口周围的皮肉外翻,什么黄的红的都有。

一旁的特好赶紧用棉布将多余的血水蘸走,刘御医见瓷片清理干净,开始止血上药。边上边唠叨:“幸亏没伤到筋脉,若不然你家少夫人这胳膊就得废了!到底是谁下如此狠手!”来之前,月黑什么都没说。他自然不知道这伤是病人自己捅的,如果知道说不定扒开她脑壳看看是不是有病!

“不知道。”特好知道凶手是谁,可也明白夫人不会无缘无故如此,自然推脱不知。

刘御医上完药拿起棉布包扎伤口,还好伤口不深不用缝针,他眉头拧成疙瘩:“这外伤倒是很严重,需要好好休养,就是日后恐怕会留下疤痕!”伤口狰狞外翻,即使痊愈也会落下一个去不掉的大疤!

好吧,田园园你这次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上过药,刘御医拿来田园园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探上脉搏,不忘叮嘱特好:“伤口不能见水,记得每日定时换药。我再开些活血化瘀……”话还未说完,脸色猛地一变。

特好心头咯噔一下,大夫好端端地怎么神色大变,难道……她看向昏迷中的少夫人,神情瞬间沉重,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无数念头。

“她,她已有身孕!!”刘御医额头冒出汗来。

特好没反应过来:“啊?!”

刘御医愣愣地重复一遍:“她已有身孕,不足一月。”

脑补田园园得了诸多恶疾,唯独没想过她会怀孕,特好浑身抖了两下,指着止血粉问:“这个可有妨碍?”

“没有,没有。”刘御医摇摇头,心里奇怪。他记得几天前,高御医曾为孟长辉表妹看诊后,也为将军夫人请过平安脉,可当时脉案上并未记录怀孕一事,此时又怎么怀孕了?这才隔了几日,若是有孕应当那日脉相便有表相才是!

特好长舒一口气:“没有就好,吓死我了。”说着,还拍了拍自己胸口。

刘御医虽然进宫时短,可也见过不少阴私,此事在世家大族中屡见不鲜,再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拱手温声说:“少夫人因怒极攻心而昏倒,刚才在下恐因此事伤到胎儿,故而失态。”

特好回礼:“是!”

眼下她已经身怀有孕,药物之上自然得斟酌一番。写药方时,刘御医又算了一下孟将军回来的日子,越算越觉得他头上绿的发黑。前有男宠无数的波托公主,后有珠胎暗结的将军夫人,由此可见,男人不能离媳妇太久!心里打定主意,明日就派人将媳妇带回来,好夫妻团圆。

特好知道田园园怀孕后,立刻将这好消息告诉了孟星惟。

他激动地连说三声好,一想到她的伤口,顿时又是一阵后怕。等刘御医一出来,他赶紧拉着人家问东问西,事无巨细,唠里唠叨唠个没完

看着孟星惟清俊无双的面容满是担忧,刘御医心里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说不定床上之人腹中胎儿的生父就是他!

自以为吃到劲爆大瓜的刘御医,兴冲冲回到秦王府,随后便将此事对秦王和盘托出。他们二人的关系,高御医临走前曾透露过一二,奸夫淫夫不说,一个有妻有儿,还有一个让自己侄媳妇怀孕的……

刘御医:我就是这么忠心!

谁知,听完此话后,秦王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刘御医一脸懵逼,没有想象中的火冒三丈,难道秦王是知道?还是有他一份力?都道有权人花样百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所以脑补要不得啊!

笑完后,秦王威胁敲打他两句,不许造谣生事,便放他离开。

刘御医刚走,孟星惟就来了。

此时天色已晚,周廷祎以为他是来过夜的,正想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眼下美人投怀,便立刻欢天喜地地迎上去,结果迎接他的是“梆梆”两记老拳,趁着他捂着胸口没反应过来,孟星惟便让月黑去开他的私库。

月黑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拿了钥匙屁颠屁颠的开门,他的心上人像个土匪一样将各种珍贵补品洗劫一空,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拿了东西就走。

待他走远,周廷祎起身追究月黑的吃里扒外,结果他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是王爷说的:你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你的!属下自然不敢违抗!”

“……”苍天呀,他养了一群什么玩意。

翌日清晨,周廷祎先将周余氏与其弟、族弟,与案程一并移交大理寺,随后又派人通知陈王府。

很快陈王府那边过来人,是她的一对儿女,陈王世子不知何故并未出现。

周廷祎问之,周一衡支支吾吾推说父亲身体不适。

来到监牢,二人看到形容凄惨的母亲,很是痛哭一场。周余氏心知自己的冒名顶替之事暴露,大势已去,面对孩儿的问询三缄其口,只让他们不要追究任何人,好好过日子。

二人从监牢出来,便对母亲脸上的伤提出质疑,周一衡更是气得要上表皇帝,告大理寺私自对宗妇用刑,吓得一旁的大理寺卿一头冷汗,连连解释来的时候已经如此。

周一衡看了一眼冷着脸的周廷祎,虽知前因后果,然人心都是偏着长,自然是向着自己母亲,再者他母亲一日没定罪,便是陈王世子妃,恨声道:“好一个将军夫人,居然把我母亲打成这般模样!我要到御前告她一状!”

然周廷祎冷冷一笑:“哼!你母眼见事发便想杀小孟夫人灭口,小孟夫人自然不能引颈受戮。不过你母捅伤了她,而今还在床上生死不知。你确定不是镇远候府追究你母亲之事?”

周一衡之妹拉了拉哥哥的衣襟,他脸色阴沉,再也说不出什么追究的话。

二人行礼离开,之后陈王府再无人出面。

两日后,周余氏秘密处死,其弟、族弟刺配充军。

田园园醒来后,一切尘埃落定。

她的伤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除了偶尔有些疼痛外并无大碍。当得知自己有身孕后,她也很惊讶。

自从有了芃芃后,她伤到底子,月事一向随心所欲,想来就来。

她算了下日子,应该是孟长辉回来那两日怀上的,月经虽说没来,可那几日正巧是排卵日,加上他又能干,一击即中,难怪怀孕。

田园园心情复杂啊,还以为自己再难有孕,没成想在这儿节骨眼上又有身孕,也不知是好是坏。

今日屋外又飞起雪,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她躺在贵妃椅上,身上搭了一床薄被。芃芃坐在矮凳上,围着火炉给娘亲剥花生吃。她人小,一时半会剥不了几个,却乐此不疲想为娘亲做些事。

火盆中炭火通红,整个室内烤的暖烘烘。

田园园昏昏欲睡,耳边是芃芃剥花生的声音。

片刻后,特好提着食盒顶着一头雪进来,鞋底沾着不少雪,在地板上留下湿痕。

她先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随后又端出一碗肉沫蒸蛋和一盅炖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