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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2 / 2)

  为何?敖夜忍不住问道。

  帷帐内传来声轻笑,我喜欢,不行?

  于是敖夜默默爬起来,捂着脸走了出去。

  他想着,或许这就是寻常百姓所谓的打是亲、骂是爱?

  等候在外的敖珉与宫人涌过来,敖珉道,皇兄,佘公子的情况如何?

  敖夜放下手,低落道,宴白无事。传孤的命令,速速清理掉宫内的雄黄粉,记住了日后没孤的允许,不得擅自在宫里撒雄黄粉。

  他说罢,敖珉与宫人皆没有反应。

  敖夜拧着眉看去,却见他们个个都盯着他的脸看,眼神里有惊奇与丝丝不甚明显的幸灾乐祸。

  嗯?敖夜有些疑惑。

  敖珉移开视线,摆了摆手示意宫人们赶紧离开。

  宫人们欠了欠身,转身溜得比兔子还快。

  敖夜抿了抿唇,眼睛紧紧盯着敖珉,为何那样看孤?

  敖珉不好意思说,于是伸出只手,张开五指,然后贴在自己脸上。

  这般形象的暗示,敖夜瞬间便明白了,他脸上有佘宴白的手印。

  但是

  他明明记得,佘宴白用的力气并不大,怎会留下印记呢?

  敖夜摸了摸脸,回头遥望,试图让目光穿透层层阻碍,看到那帷帐之内牵动着他心绪的人。

  宫内的太监、宫女与侍卫齐上阵,就这,等清理完宫内各处的雄黄粉时,天色也深了。

  晌午福全公公才让我们撒下驱蛇,这才不过半天,怎么就让我们清理了呢?

  君心难测啊,谁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呼总算干完了。

  然而空气中仍残留着大量雄黄粉的味道,凡人们闻不到,但对佘宴白来说,却极其明显。且这味道,就算他封了嗅觉,也能影响到他的身体。

  敖夜难得坐了回辇轿,佘宴白缩在他怀里,把脸埋进他脖间,手与他十指相扣,尽可能地将自己与他贴在起,借此来汲取他体内的气息缓解身上的难受劲。

  正好姜大夫也来了,不如待会教他给你看看?敖夜心疼道。

  随你。

  胃里阵不适,佘宴白用手捂着嘴,只觉自己张嘴说话时冒出了股酸气。

  敖夜将佘宴白搂紧了些,皱着眉道,我曾听人说,有的人会与某样东西相克,接触就会浑身不适。莫非你也是如此?怪我,竟没发现。

  那你现在知晓了。记得,我不喜欢这个味道,日后你不许沾,否则我定不靠近你。佘宴白抽了抽鼻子,嫌恶道,臭死了。

  敖夜见他难受,心里也跟着难受,忙递上来个香囊,要不你闻闻这个?

  佘宴白推开他的手,有气无力道,这味道太驳杂了,还不如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凡人长年累月地吃俗物,体内多有杂垢积淀,以致于浑身散发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凡人自己闻不出来,但对修者灵敏的嗅觉来说,再明显不过了。

  不过敖夜却是个例外,身上的味道不说多好闻,但绝对是最令人舒服的。若非佘宴白曾探查过他的身体,还以为他乃上界修者假扮的呢。

  敖夜丢了香囊,无奈笑道,那么,宴白便多闻闻我吧。

  他突然心生后悔,早知佘宴白出来后会如此难受,还不如不见。

  嗯。佘宴白摸了下敖夜的脸,把头靠在他肩上,眼睛半合着像要睡着了样。

  辇轿停在了东宫外,敖夜看着佘宴白不适的模样,提议道,不如我抱你进去?

  闻言,佘宴白白了他眼,阿宁还是个孩子,你收敛些。

  敖夜抿了抿唇,突然解下大氅披在佘宴白身上,然后小声道,那我扶你进去?

  佘宴白点了点头,裹紧了满是敖夜味道的大氅,直微皱的眉渐渐展开。

  重华殿的大门关着,见敖夜与佘宴白走近,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才赶紧推开,待两人走进去后又缓缓关上。

  宴白哥哥!看,兔子!蹲在门口等了许久的阿宁站起来,把那只肥兔子举到佘宴白面前。

  倚着敖夜,佘宴白挑了挑眉,笑道,这小兔子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

  阿宁看了看他三顿都吃不完的肥兔子,又看了看佘宴白虽高挑但纤瘦的身材,有些不信,以为佘宴白是在跟他开玩笑,殊不知他此刻说的都是大实话。

  宴白哥哥,你喜欢这兔子吗?我送给你!阿宁豪迈道。

  我还靠阿夜养呢,哪里还有闲工夫养只兔子,你留着玩吧,心意我领了。佘宴白伸出手,想摸了摸兔子的脑袋,不料这只野兔腿蹬吓死了。

  他的手僵住,然后以种不以人注意的速度收了回来。

  也行,这兔子可乖了,不咬人也不乱跑。阿宁笑得灿烂。

  佘宴白尴尬地咳了声,提醒道,它怎么闭了眼,莫非是死了?

  死了?老姜头跑过来,让老夫看看。

  这看,可不就是死了么,还是刚死的,身体还热乎着呢。

  阿宁抱着死了的兔子傻了眼,疑惑道,不对啊,它刚刚还活着呢,怎么就死了呢?

  兴许是阿夜吓死的,他是帝王,气势非凡,这小兔子胆小。佘宴白随口把罪名推在敖夜身上。

  敖夜只笑笑不说话,还伸手揽住了佘宴白的肩膀,眉眼间具是缱绻的温柔。

  可惜了,唉。阿宁捧着死兔子蹲在旁的角落里唉声叹气。

  孟天河看他那样子,时不知道他是在为兔子的死去而难过,还是在为兔子死在了他不能吃的时候而难过。

  大不了回头再给你猎只?孟天河道安慰道,只兔子而已,有什么可难过的

  阿宁回头,摇头叹息道,你不懂,旁的兔子都不如它

  孟天河弯腰揉了把阿宁的脑袋,夸张道,我竟不知道你这小家伙还能说出这种深奥的话,哈哈哈

  我还没说完呢!旁的兔子都不如它肥!阿宁暴躁道,顶着头乱发扑过去试图报复回来。

  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佘宴白想起了远在妖皇宫的两个属下,也是谁都不服谁,只是在他面前老实些罢了。

  Ż

  心神松懈了刻,竟叫那残留的雄黄粉趁虚而入影响了身体,佘宴白不可抑制地弯腰干呕了下,眼睛瞬间盈满了水光。

  敖夜拥住佘宴白,焦急道,姜大夫,您快看看宴白,他今天直不大舒服,许是因为宫里之前撒下的雄黄粉。

  不用敖夜说,在佘宴白露出不适神情的那瞬间,老姜头就飞快地出手握住了佘宴白的只手腕。

  指腹甫落到佘宴白的脉上,便感受到如盘走珠的脉象,又如游鱼来回巡游,快速而流畅,跳动有力。

  这、这、这分明是喜脉啊!

  老姜头手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佘宴白,尤其是他的腹部。

  老姜头自认行医多年,区区喜脉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绝对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