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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2 / 2)

  如此便好。叶修筠瞧佘宴白言笑晏晏,眉眼间不见一丝勉强之色,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佘宴白摸了摸鼻子。

  马车行至城门处,忽然停下,且许久不曾移动。

  叶修筠察觉不对,拍了拍婉言的手。

  婉言得令,撩开车帘探出头一看,顿时眉头紧皱。

  皇家的马车向来好认,金银为饰,缀以珠宝美玉,高头大马在前头拉车,众多随从跟在后头。

  小姐,咱们左前方似有宫里人出行,只是他们的马车停着不动。婉言道。

  这路宽敞,他们停着不动,我们走我们的便是。叶修筠皱了皱眉头。

  然而又等了一会儿,他们的队伍还是停着不动。

  小姐,我下去看看情况。婉言道。

  她话音刚落,陪同出行的二皇子敖珉便御马过来,低声道,母后,前面马车里是柳贵妃。我去问了,她的贴身大宫女说在等小太监买点心过来。自己不走便也不许我们过去,说她们先来的,走也得是她们先走,让我们安生等着。

  欺人太甚!婉言怒道,又不是路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她等她的,我们走我们的,哪有她们这样非拦着路不让走的!

  叶修筠脸色一冷,离她们近些,本宫有话对柳贵妃说。

  是。敖珉道。

  马车缓缓前进,待双方马车靠近时停下。婉言为叶修筠撩开帘子,恰巧对方听到动静也掀开了帘子。

  先来后到,姐姐还是耐心等等吧。柳兰烟出自南方,生得清丽动人,气质婉约,声音温柔悦耳。

  她皮肤白腻,双颊饱满,气色红润,不像人至中年,倒像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小姑娘,看着水灵又鲜嫩。

  佘宴白一看便知柳兰烟与江安府的柳氏家主一样服用过驻颜丹,然而空有一具美丽皮囊又如何,那双眼里藏着的恶意浓得令人作呕。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划几下,一缕无色的灵力悄然钻进柳兰烟体内,不肖几日便会化去她体内驻颜丹的效力。

  你不是一贯爱后来居上的么?什么时候也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了?叶修筠冷笑道。

  她一抬下巴,婉言便会意地把皇后令牌递给马车外的敖珉。

  珉儿,你拿本宫的令牌让守城兵士开道。若问起,便说有不分尊卑的畜生挡道。叶修筠说得毫不留情,简直就是当面骂柳兰烟是畜生。

  只要不涉及彻底撕破脸的事,一如敖夜对上敖稷时从不吃亏,叶修筠亦不曾在柳兰烟面前退缩过。

  柳兰烟脸一黑,姐姐还真是嘴上不饶人啊。

  你这是承认了?叶修筠吃了那丹药后容光焕发,略一挑眉轻笑,竟有几分摄人的光彩。

  相较之下,柳兰烟不过清丽的相貌便失了几分颜色。

  什么?柳兰烟道。

  但下一刻她就突然明白了,这是说她对号入座承认自己是畜生!柳兰烟气得浑身发抖,再想反驳几句挣回面子,却见婉言朝她露出个嘲讽的笑容,然后一把放下帘子,不禁气得胸口发疼喘不过来气。

  一队守城兵士小跑过来,推搡开挡路的人,护着皇后车驾出城去。

  徒留柳兰烟在马车内咬着唇,恨恨道,叶修筠这个贱.人,本宫迟早要她的命!

  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纷纷低下头,生怕正在气头上的柳兰烟拿他们出气。

  不过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只见柳兰烟抓起身旁的小物件胡乱砸向他们,只为发泄心中的怒气。

  而他们即便被砸得头破血流也不能躲,只能跪趴着一声声告饶。

  此刻,这位美丽的贵妃宛若夜叉现世,凶恶而丑陋。

  .

  大昭寺后院。

  高而挺直的绿竹沿着围墙形成了一道绿屏,细长翠绿的竹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地上本落了些许枯黄的竹叶,却被院内正在切磋的两人带起的风惊起,像一只只枯叶蝶在空中飞舞。

  银灰色的长剑闪烁着寒芒,刺来时裹挟着千钧之势,令人恍惚间以为就要命丧于此。

  敖稷丢了剑,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道,我不比了,我不比了,你说什么我都不比了!

  他头发散乱,脸上青紫了几处地方,一身衣服更是被霜华剑划得破破破烂烂,形容乞丐。

  敖夜手腕一转收了剑,下巴微抬,斜倪了地上的人一眼,那就认输!废物!

  这话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不能忍,更何况是一向嫉恨他的敖稷。

  我永远不会向你认输!等着吧,我迟早有一天要把你踩在脚下!敖稷爬过去捡了剑,费力直起酸痛的身体,一边大吼一边冲向敖夜。

  然而他气势可嘉,实力却不行。人尚未靠近,手中的剑就被敖夜轻而易举地挑飞,落在几丈之外。

  敖夜乘胜追击,抬脚朝敖稷的膝盖一踢。

  剧痛袭来,敖稷当场跪下,头磕在地上,眼泪抑制不住地掉下来,甚至忍不住小声地痛呼。

  此情此情,当真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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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传来。

  佘宴白与叶修筠等人在大昭寺小沙弥的引领下来到了后院。

  这鼓掌的自然是佘宴白,他可没忘记敖稷当初在江宁府时对他的冒犯,故而眼下见到他的惨状便十分开心,就差叫好了。

  敖夜执剑回头,不禁一怔,你你们怎么来了?

  他一身肃杀之气顷刻间烟消云散,霜华剑眨眼间收回剑鞘。若是可以,敖夜甚至想将碍眼的某人一脚踢出围墙外。

  还不是阿娘想来看你。

  许是叶修筠在佘宴白耳边说的次数多了,以致于他心里想的是娘娘,脱口而出的却是阿娘。

  回过神来,佘宴白皱了下眉,紧抿着唇不吭声了。

  敖夜心中一喜,近日的颓丧不快皆在这一声阿娘中一扫而空。

  他大步过去,握住佘宴白的手,神情温柔,想一吐心中思念又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说,只得暂且忍住。

  佘宴白挣了下,没挣开,于是撩起眼帘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这就是他之前说的不再唐突?

  凡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

  而敖夜沉浸在喜悦中,全然没注意到佘宴白的眼神。

  皇兄,这会日头大,我看咱们还是先进厅内吧。敖珉小声提醒道,母后和佘公子的身体不大好,晒久了怕是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