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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2 / 2)


  这个时候,低垂着眼角的秦招也注意到了纪榕手里的怀表,眼珠子动了一下,伸手将纪榕手里的怀表接了过来,“这是哪里来的?”

  纪榕耸耸肩,“山上捡的呀。”

  纪榕说完了话,瞥了眼秦招的表情,随口问道,“秦招,你认识吗?”

  虽然这样问,但纪榕的心里可没觉得这东西和秦招能有什么关联,别的不说,就看这烂怀表的土色,都不像秦招这个年龄见过的东西了。

  秦招嘴唇动了动,最后果然摇了头,“不认识。”

  他只是...听别人说过一个故事,秦招的眼神黯了下来,抓着怀表的手微微用力,像是要把东西嵌进肉里。

  纪榕并没有注意到秦招的这番神色,她继续低着头在柜子里翻翻找找,这屋子是纪葎住了好多年的,也有一点小榕榕生活过的痕迹,衣柜里面的小纽扣针线,纪榕瞅着都忍不住笑起来。

  将那些东西一一给秦招展示过,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隔天,八点不到的时候,纪葎找的小货车就过来了。

  农忙已经过去了,社员们的上工时间也变晚了,这个时间有些刚从家里出来,都看到了这俩小货车,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看。

  那些人可不知道纪葎搬家的事情,只当这纪老三是又要出门去买东西了,出动这么俩小货车,又惹来了不少人眼红的目光。

  开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人也和蔼得很,见到纪榕时还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来给她,就连纪葎家的物什太多,纪葎搬不了的,他也会上手帮忙搬。

  本来没把纪葎家这次与众不同的出行当回事的社员们看到纪葎家搬出来的东西,瞬间都瞪眼了。

  站在最前面的大妈打趣两句,“纪老三莫非是终于买到没钱了,要靠卖掉家里的东西来攒钱吧?”

  要说纪葎那隔三差五从镇上搬东西回家的行为,早就不知道遭多少人的嫉妒了,有些大妈乐呵地一笑而过,也有些心里暗搓搓地就等着纪老三家赶紧变穷,最好和松花大队最穷的那户人家一样揭不开锅。

  人总是这样,自己得到的好东西不会觉得是白来的,别人的就总觉得来路不正。

  旁边的大妈看了两眼,笑道:“不会吧,乡下里打的旧东西,能值几个钱?”

  说话的功夫,自行车也被牵了出来,她瞬间惊疑了,“不是吧,纪老三这自行车才买了几天,这就要卖掉啦?”

  自从纪家发生了抄家的事情,特别是纪军工分造假被人发现以后,他们一家几乎成了生产社社员们茶余饭后聊天的谈资,纪军干脆也不让纪红彩出去干活了,整天都锁着门不知道在屋子闹腾些什么。

  看到隔壁屋的人没有出来刷存在感,纪榕松了口气,对于其他社员的八卦,都只当没听到。

  社员们凑在一起聊了会八卦,眼见着时间不早了,大队长都从家里绕过来了,连忙纷纷转头,该干活干活去了。

  甭管纪老三今天是卖东西也好,卖儿卖女也罢,那都不是她们能管的事情,再说了,看别人家的热闹哪里有实实在在的工分重要呀。

  纪葎和大叔一起把院子里收拾出来的东西全部搬走,其他带不走的也放进屋子里锁起来。

  全部收拾好,给秦招专门弄了个舒服的位置,纪榕回头看了眼从出穿越过来一直住着的家,看着熟悉的不知道逗过几次蚂蚁的榕树,嘴角轻勾,在心里默默道了句:再见了。

  幸亏这次人少,虽然东西多,但座位绝对足够。

  纪葎带着纪榕坐在了前面的副驾驶座上,半打开的玻璃窗随着车子的行驶而有风灌了进来,是那种清晨特别舒服爽利的风,纪榕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享受地吸了一大口空气,顺带还打了个饱嗝。

  惹来一阵笑声。

  纪榕却毫不搭理,依旧望着外面,眼神专注。

  这个时候,车子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纪榕摇晃着身子好一会儿才重新坐稳,她连忙抬眼去看。

  一眼就见到了村道的对面,有一辆崭新的车迎面开来。

  大概是那车漆亮得晃眼,开车的大叔生怕碰撞到,才紧急避开了一条道。

  至于刚刚的剧烈颠簸,纪榕则猜测是撞倒了路边的石头。

  这件事情只是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纪榕的好心情,她一脸好奇地看着对面同样敞开窗户的车子。

  这又该是哪个大人物呢?

  纪榕的记忆瞬间就清晰了,她想到了刘爱国上次来家里的时候说过的话,最近有领导下来呢。

  一开始,纪榕还觉得大领导肯定不会到她们这种犄角旮旯来,想不到还真有?

  纪榕眼巴巴地看了眼车子后座上的年轻男人,男人长得还不错,但纪榕只瞅了一眼,撇撇嘴:还是她爸爸更帅点。

  纪榕坐回纪葎的怀里,对那边的人便没再好奇了。

  她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指甲,并没有注意到纪葎的异样。

  纪榕此时只消抬头看上一眼,也许就能发现,本来一脸淡漠的男人,在视线触及到对面车里刚刚纪榕毫无兴致的人时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危险,脸上带满冰霜...

  第一百三十章

  纪葎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到那个男人——付忻,这两个字就像一根尖刺,让他如鲠在喉。

  每见一眼,都仿佛在提醒他那些昏头昏脑的过去有多不堪...

  纪榕终于察觉到纪葎的变化了,低头看了眼纪葎捏得泛红的拳头,小脸蛋猛地向上一扬,露出像花一样的笑容,“爸爸,怎么啦?”

  纪榕清脆的声音将沉寂在自己思绪里的纪葎拉了回来,瞳孔恢复正常,上一秒仿佛要冲下去把男人打一顿的纪葎猛地收回身上的戾气,和小闺女四目相对,只剩平和。

  纪葎摸着小团子的脑门,看着她因为不舒服扭来扭去躲开的模样,抿成直线的唇角渐渐地有了弧度。

  纪葎:“想着中午要给榕榕做什么好吃的呢。”

  纪榕吐了吐舌头,她才不信呢...